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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我,你们要快乐。

【奇幻森林】【熊豹】【哨向AU】殊途同归(第二章)

【2】

身为基地里的高级哨兵之一,巴鲁几乎每天都能在集体训练场上看到巴希拉。但他真正认识巴希拉,则是在2000年的九月十二号,阿克拉第二十一岁生日后的一天。

原本早在三年前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个二十一岁生日要在蓝区附近的酒吧里度过,彼时坐在训练垫上的阿克拉揉着酸疼的肩颈肌肉认真的表示那个晚上他要和巴鲁还有小队成员一起痛饮到天明,顺带浪费掉酒吧老板刚刚承诺赠送的那个六寸的蛋糕。所以在这个三年后的生日当晚,巴鲁作为一个有着良好信誉的,称职的好兄弟,理所应当的带着队友们早早来到酒吧布置,买好啤酒,放好蛋糕,甚至还在贴心的在上面插了蜡烛。

那天晚上阿克拉姗姗来迟,既兴奋又不安。他无视迎上去送祝福的队友,径直走到靠在吧台的巴鲁面前。“嘿,伙计。”他吞了口口水,谨慎而神秘的问“在生日那天许的愿望灵么?”巴鲁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宛如在打量一个智障——天杀的,这个语气是带着点害羞么?“小狼崽你发烧了?”“不,我很好。”阿克拉顺手拿过巴鲁左边的一大杯啤酒,一口气的喝下去。他喘着气再次看向他的朋友。眼睛里满是希望和渴求:“所以?”

巴鲁一脸复杂的眯着眼睛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突然领悟。他在“嘲笑阿克拉居然将两年的生日愿望都送给了女朋友”和“痛斥阿克拉的重色轻友,并以他的言而无信和留自己一人面对一群饥渴希求八卦的队友为理由,索取精神损失费。”之间选择了第三个选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你今天晚上到底要干嘛?”毫不意外,阿克拉瞬间红透了,他急躁的揉捏着牛仔裤的右侧口袋,食指神经质一般伸进去又抽出来:“就……告诉我灵不灵。”

巴鲁毫不客气的大声笑起来:“好吧。”他摆出一副严肃的“神父脸”,“那是灵的。”然后,巴鲁向阿克拉那边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的调戏:“不论你之前许了什么愿望,小狼崽,今晚它都可以实现。”“巴鲁!”阿克拉大声抗议,却也忍不住笑得傻兮兮。他迅速走到酒吧正中的桌子边,闭上眼睛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吹熄六寸蛋糕上的蜡烛。“巴鲁。”阿克拉回过头大声的说,“祝我好运!”巴鲁敷衍的挥了挥手,一脸沧桑的回过身拿起酒吧服务生推过来的一杯啤酒,被围过来的队友们淹没。

只有上帝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向队友解释寿星为了他亲爱的“兔尾巴”而抛弃他们的,总之,第二天,巴鲁在起床这一点上拼尽了全部的意志力。令人意外的是,那个本应该浑身上下散发着蠢透了的粉红色的“前寿星”这一天却意外消沉。午休时,沉默了一上午的阿克拉终于开口了:“巴鲁,你今天晚上有时间么?”巴鲁看着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虽然啤酒很便宜,但拿来顶替麻醉剂绝不算是表达对它的尊敬。”“什么?”阿克拉一瞬间看起来有点蒙。他愣了一会,然后摇头笑起来:“不不不不,我们很好巴鲁,不关‘兔尾巴’的事。”他垂着眼睛戳自己盘子里的沙拉,抿着嘴唇笑,“事实上我的愿望实现了,额,我向她求婚,而她说了‘好’。”“所以?”巴鲁开始翻白眼。“但是……”阿克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巨大的不安和惊恐,“你知道……我们觉得,是时候应该想见见亲友什么的……今晚,就在她家。”

哦。巴鲁笑起来,他懂了:“所以,你在担心那个朋友。”“没错。”阿克拉深吸了一口气,“我需要你陪着我去,巴鲁。”“你只是向他的‘女儿’求婚了,这事儿总要发生,不是你也一样。”巴鲁低头塞了一块蜂蜜牛排,“这没什么大不了,他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不,他会的。”阿克拉嘟囔道。“嘿,巴鲁。”年轻的哨兵双手合十,真诚的盯着好友的眼睛的祈求,“求你了。”“好吧好吧。”巴鲁抖了一下,嫌弃的撇嘴,“如果拉克莎的手艺够好的话。”

所以,理论上讲,巴鲁对见到巴希拉这件事是有充分准备的。但准确的说则是对于见到拉克莎那个“固执的”“冷酷的”“充满占有欲的”“总是担心过度并且喋喋不休的”朋友有充分准备。所以当他亲眼见到阿克拉口中的那个“老古董”居然是跻身“蓝区最强向导”的巴希拉时,因为震惊而愣了那么一两秒是完全情有可原的。如果这还是实在无法令人信服的话,巴鲁大概还可以甩出一个谁也无发反驳的“自然法则”——没有任何一个尚未接合的普通哨兵能在一个火力全开的高级向导面前保持镇静,他只是愣了几秒,这难道不是已经表现得不能再好了么?

虽然如此,但巴鲁并不想用这件事来大肆炫耀自己的实力,说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成为基地里的高级哨兵。”之类的鬼话。因为,如果必须延续之前的诚实的话,巴鲁就必须承认,他在与巴希拉见面之前就已经对付过这种“压力”了。没错,就是这种,来自巴希拉的压力,而且他自认为应付得相当不错。

彼时,正准备奔赴他21年人生里最心惊胆战,令人毫不期待的约会的阿克拉在公共浴室更衣间里心不在焉的折腾他的柜子,他左侧“被迫”一起逃训的巴鲁手段粗暴的扯掉自己的作训T恤,拎着衣服的一角伸手去扯好友的脸:“笑一个,硬汉,我答应陪你一起参加聚餐就是为了不想再欣赏你的‘死人’脸。”阿克拉有气无力的拽下脸上的手,恹恹的转身拉出毛巾围在脖子上:“别闹了巴鲁。”“你还没脱上衣,”巴鲁皱起眉毛,“甚至连外套拉链都还没拉开。你是要把自己裹成一个墨西哥肉卷么?在浴室里?”“不,我只是想先拿出毛巾而已。”阿克拉顿了顿“我觉得我会忘记带这个进去。”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具可信,阿克拉大声的拉开下巴底下的拉链。但这么做时,他向上扯着左侧的领子,上身往右偏了不止一点。并且,在拉链拉开的一刹那,如同盗窃惯犯一般迅速用毛巾把露出来的脖子盖住。“好吧。”巴鲁翻了个白眼,转回去继续解自己的腰带,“你只是害怕忘记带毛巾,而不是被’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要见到……’”“巴鲁!”阿克拉突然尖声叫到。巴鲁彻底开始不耐烦了,他嫌弃的看过去:“怎么了,小妹妹。你……”

“你”后面一连串的冷嘲热讽没人打断,是巴鲁自己咽回肚子里的。但,准确的说法是,当巴鲁转头正准备滔滔不绝却看到了那个出现在阿克拉后面的人时,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在阿克拉的右侧,巴希拉正脱下作训服的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包裹的闪闪发亮的手臂。

一个从没有互换过姓名,“点头之交”都不算的“熟人”在他们争吵时突然出现,这个场面着实太尴尬了。但就算是加上这个闯入者身上带着的“生人勿扰,靠近者死”的低气压,也不至于令人像碰见洪水猛兽一样惊恐。巴鲁看着面朝着自己,正努力把身体缩成一团塞进训练T恤里,看起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制止了自己躲到他身后的阿克拉,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你脑子真的没出问题么?”

“巴鲁。”他的朋友战战栗栗,极小声地开口,“我们能不提今天晚上的事么?”“什么?”巴鲁是真的没听清。“我脑子很好!”阿克拉突然挺直身体,大声地吼回去。这一声太过突然,连他身阴沉着走神的巴希拉脱上衣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巴鲁被惊得大脑再次空白,茫然的看着阿克拉的肩膀迅速的塌了下去。而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看着自己一脸‘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的朋友,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请求:“就,别提‘那件事’。行么?”“那件事”?巴鲁愣了一两米秒,随后感到了深切的疲惫:“好吧,好吧。”他叹息着,转回去继续脱衣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开口了,“诚实的讲,我现在真的好奇了。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还没见面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巴鲁觉得,那时他应该是真的很疲惫,以至于无法在巴希拉无意识散发的精神压力下正常思考。否则,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此时试图和这个冷气环身的向导搭话呢。

“所以,”巴鲁一边翻着袋子一边看向正在脱裤子的巴希拉,“基地里最优秀的向导也会逃训?”回答他的是向导从眼角射出的冷漠一瞥。好吧。巴鲁在心里咬牙切齿,今天真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他夹着翻出来洗发水抓着肥皂,将毛巾用力甩到肩膀上。巴鲁向浴室里走去,在路过巴希拉身边时,挑衅的伸手摸了一把向导流畅结实的手臂:“肌肉不错。”

当晚些时候,当阿克拉带着后背上新鲜的抓痕和肩膀上开始泛紫的牙印,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溜到他身边时,巴鲁才终于真正明白他的朋友如此恐惧的原因了:“他们是滚上过床的么?”那时巴鲁被阿克拉关于“拉克莎的那个朋友”的吐槽惊得眉毛险些从头顶飞出去。“不”阿克拉一脸沉痛,“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女关系。”看着蔫得夹着尾巴的丛林狼,巴鲁甚至开始可怜起他了。“别担心‘那件事’。”巴鲁在淋浴的声音中压低了嗓子说,“有我在,他杀不了你。”

关于那顿痛苦的晚餐,巴鲁的印象不多。他能回想起的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在聚餐后一天的“酒吧之夜”里,阿克拉一直在他耳边激动地疯狂絮叨。

“昨晚就是我的噩梦!整个过程我就像,”巴鲁看着他的朋友站在桌子边,握着装满啤酒的玻璃杯,皱着眉头挥动另一只手臂在空中捕捉漂浮的词汇。顿了一会,阿克拉接着说下去:“就像古罗马斗兽场里被推到铁门外,直面猛兽却手无寸铁的奴隶!”“啊,对,你是。”巴鲁陷在皮质沙发里双眼放空,含糊其词的表示附议,脑子里满满的全部都是:“拉克莎的那个蜂蜜馅饼真是美妙极了,就像她朋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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